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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类比和范畴化是硬币的两面

2021年9月28日  来源:表象与本质 作者:[美]侯世达;[法]桑德尔 提供人:zhaotou97......

如果你现在看到爱因斯坦的一些照片,你可能会认为:“这又是一个吐温/格里格啊!”因此,你脑中的心理范畴吐温/格里格可能会稍有变动,把这第三个成员也考虑进去。最后的结果就是一个更加宽泛的范畴,所以我们得给它一个新的名字。这就好比一家小公司慢慢变大了,就再也不仅仅属于多年前建立它的这两个人了。事实上,你脑中的范畴,最开始建立在马克·吐温和格里格的相似脸型之上(接下来有了爱因斯坦),现在逐渐加入更多长相相似的人。把这些新加入的考虑进来,这个范畴很可能会有新的名字,比如像“吐格爱”这样的简称,或者就完全没有名字了。

为了让这个故事更加完整,假设你在大脑中建立了一个包含马克·吐温、格里格、爱因斯坦模糊脸型的范畴,然后又看见了另一张照片。照片中是著名的人道主义医生阿尔贝特·施韦泽(Albert Schweitzer)。那么把施韦泽归到这个不断扩大增长的范畴里,到底应该算是作类比,还是进行了范畴化呢?其实都是。当一个人看到施韦泽的照片时,他就在脑中搭建了一座心理桥梁,把为施韦泽的照片而建立的新的心理表征与旧的心理结构连接起来了。这个旧的心理结构则是因为看到了马克·吐温、格里格还有爱因斯坦的脸型,并且把它们融合在一起而生成的。这种建立心理桥梁的过程,无论是叫“范畴化”还是“作类比”都可以。

阿尔伯特·爱因斯坦

阿尔贝特·施韦泽

这个吐格爱(吐温、格里格、爱因斯坦)的范畴因为接受新的成员而不断增长,因此变得越来越模糊。到了某个时候,我们甚至都忘了其中最早的成员是谁。就在这个时候,也恰恰是因为这个原因,我们可能更倾向于用“范畴化”而非“作类比”来描述它。不过这都没关系。不管怎么叫,这个过程就是一个识别新的心理结构和老的心理结构之间对应关系的过程。一句话,就是在修建类比的桥梁。

争论渐消

最后我们希望再谈谈人类是如何识别出一个杯子的,尽管这个问题看上去不值一提。假设你在朋友家里,想给自己倒杯茶。于是你来到厨房,打开几个橱柜看了看,然后想:“啊,这儿有个杯子。”这算是一个类比吗?也许像绝大多数人一样,你会说:“当然不是了,这就是范畴化,不是类比!”我们能理解这种想法,但我们想提出另一种观点。其实,这完全也可以是一个很有说服力的“类比”情形。也就是说你在脑海中建立了一个心理实体,它代表了你在朋友家的橱柜里看到的那个物体。然后你又在这个心理表征和另一个事先存在的心理表征——也就是你脑中“杯子”这个概念之间建立了联系。简言之,你在脑中的两个心理实体之间修建了一座桥梁。正如我们在上一个小节所讲,当问到把施韦泽归到吐格爱这个范畴时,我们到底是在作类比还是进行范畴化,答案是两个都对。

如果你还是认为识别一个杯子不是在作类比的话,那就试着想想下面两种情况到底有什么区别:一个是在刚刚看到的施韦泽照片和已有的吐格爱概念之间修建的桥梁,另一个则是在眼前的橱柜中的某个陶制品与已有的杯子这个概念之间修建桥梁。如果非要说二者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区别的话,那就只可能是吐格爱杯子这两个范畴之间的区别了。前者是相对新鲜的概念,里面三个最早的成员还比较清晰,而后者则是一个旧的概念,在里面已经找不到最早成员的影子了,谁还记得激发杯子这个范畴的最早成员呢?除了这个区别,这两座桥梁本质上是一样的。

这个故事告诉我们,与识别酸葡萄假作真这些概念中的成员一样,把一只杯子归到杯子这个范畴中的行为也是类比。我们希望这个论点你已经非常熟悉了,并且和你的直觉一致,虽然这和大部分人的直觉不太一样。这个观点综合了我们对人类思维的思考,它把范畴化和作类比合二为一,放在认知的中心位置。熟悉了这个观点之后,我们接下来就谈谈此观点对人类思维机制的启示。

类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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