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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由技艺让隐喻变得更易理解

2020年6月24日  来源:如何思考:用“自由技艺”软技能解决生活工作中的难题 作者:(美)迈克尔·D.C.卓特 提供人:shiya45......

自由技艺让隐喻变得更易理解

自由技艺主要依托大脑的直觉力,这些通过学习自由技艺才能培养出来的能力,常常在纯逻辑不能充分发挥作用的情境下行之有效。在隐喻思维或类比思维的方法中,我们暂且把一个现象等同于另一个现象(比亚乔·德·切塞纳是一头驴,路易十四是普照万物的太阳,美国的政治体系就是一场永无休止的闹剧 ),才能更好地理解那个现象,这就是自由技艺的优势所在。生物学家史蒂芬·杰伊·古尔德曾这样写道,他非常惊喜地发现,希腊的运货车和雅典机场的行李推车都标有“隐喻(metaphora)”的字样,这不言而喻,告诉他一个“隐喻”就是把一件东西从一处搬到另一处时让工作变得更 容易的东西。[8] 当然,所有的智力型学科都会使用隐喻,但自由技艺在评估和改进那些隐喻方面尤其有效,因为自由技艺让隐喻更贴切地描绘这个世界并且更有益于我们的大脑进行理解。隐喻起到了丹尼尔·丹尼特的“直觉泵”的作用,让我们把与生俱来的潜意识中的理解力应用于更广阔的情境中。

科学就使用直觉泵,例如,我们说,带负电荷的原子“想要”与带正电荷的原子结合,或者我们把微生物对于环境的不同适应程度想象为抽象的情景。自从人类非常擅长感知欲望将如何影响我们的行为并且擅长形成情景思维图像开始,如果我们用这些术语去思考科学现象,而不是试图使用纯粹抽象的逻辑进行推理,就能够更加容易地理解那些现象。

在自由技艺发展起来的隐喻常常是复杂且多维的,所以这些隐喻可以被用来理解模棱两可或者混乱不堪的局面。如果一个人的傲慢导致了接二连三的失败,那么我们就可以通过隐喻把这一系列事件等同于一个“希腊悲剧”,或者我们可以把一个不怀好意的劝告者看作莎士比亚的《奥赛罗》中的人物依阿戈。确定使用某一隐喻的过程使得我们能够理解一个复杂的情境,这不仅是一个非常简化的模式,而是把复杂情境理解为在某些重要方面与其他复杂情境相似的模式,因为对于后者我们更加熟悉或者理解得更加透彻。自由技艺思维有助于我们认识到,物体、现象和制度是在意义和权威的多个层面上运作的,自由技艺思维还有助于我们确定对于具体问题哪个层面才是相关的。

然而,自由技艺的最大优势却被一个缺点抵消了:隐喻思维的灵活性之大,当隐喻误导了我们时,当被等同的两个事物差别之大,以至于了解一个事物并不能为理解另一个事物提供有用的信息时,这些情况都是很难辨认出来的。正如物理学家理查德·费曼所说:“首要原则是,不能自欺欺人——而事实上,自己才是那个最容易被欺骗的人。”[9] 为了避免自欺欺人,科学发展出了一些有效的方法:反复试验、确定统计显著性、坚持逻辑严谨性。这些技术在自由技艺传统中没有得到同样程度的发展,但它们确实存在,而且我们知道这些技术自由技艺也可以使用,只不过不同学科使用的程度有所不同。

例如,哲学就非常重视严谨的逻辑思维,因哲学家们相信,推理之有效,研究者甚至可以不需要做实验或者其他类似的事,结论成立与否是经过一步步推理才能判断出来的。然而,问题却出现在哲学话语的严谨有限的形式之外(偶尔也会发生在哲学话语内部)。假设一个不正确的前提,或者在一个长推理链条中前期就犯了错,而且直到推理出的结论与物质世界发生冲突后才意识到问题所在,这类情况都是非常容易发生的。物理学通过经常性的实验来解决以上问题,即使纯粹的推理,甚至数学计算得出的结论,只要抽象结论与真实情况不符,那么结论就是错的。哲学则要通过更加严谨的观察推理过程来规避这一问题,认为后面学者的观察可以明确并改正前面学者犯下的任何错误。而剩下的自由技艺所运作的模型就处于哲学和科学之间的某个地方,只不过对于自由技艺而言,历史和传统取代了实验(实验在许多自由技艺中很难做到)。如果史实与传统的发展对理论的预测是背道而驰的,那么这个理论就应该被认为是不完整的或者是错误的。[10] 每一个领域都发展出了各自用来测试结论的方法,这些结论可以由推理得出,可以来自于对自身的认识或者确定事实和可靠消息来源的方法。成为一名有人文素养的人,主要是学习这些方法是什么和使用这些方法的原因。初学者首先要知道哪些信息是可靠的,然后知道谁是可靠的,高级学习者要试图明白为什么。

自由技艺给我们提供了复杂的模型,评估杂乱数据的方法,以及整合信息的技巧,这些使得我们能够更好地理解自己和我们周围的世界。只有把我们大脑的所有功能都使用上,也就是学习自由技艺才能习得的思维方法,才是解决最复杂问题的唯一机会。

然而,即便一个人可能把他/她所有的认知力都用在某一个问题上,一个人穷其一生的思维能力也不可能解决我们所面临的最困难的那些问题。幸运的是,正是因为每代人的努力都是建立在前人成就基础之上的,赞同自由技艺价值的另一个伟大论据— —这种价值就是保存和传承人类文化— —就解释了世世代代人类智慧的力量如何被用于解决极其复杂的问题。

复杂问题 / 传承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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