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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解老第二十

2019年11月17日  来源:韩非子 作者:韩非子 提供人:soucai22......
第六卷:解老第二十

所以贵无为无思为虚者,谓其意无所制也。夫无术者,故以无为无思为
虚也。夫故以无为无思为虚者,其意常不忘虚,是制于为虚也。虚者,谓其
意所无(张榜本作“无所”)制也。今制于为虚,是不虚也。虚者之无为也,
不以无为为有常。不以无为为有常,则虚;虚,则德盛;德盛之谓上德。故
曰:“上德无为而无不为也。”

仁者,谓其中心欣然爱人也。其喜人之有福,而恶人之有祸也;生心之
所不能已也,非求其报也。故曰:“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也。”

义者,君臣上下之事,父子贵贱之差也,知交朋友之接也,亲疏内外之
分也。臣事君宜,下怀上宜,子事父宜,贱敬贵宜,知交友朋之相助也宜,
亲者内而疏者外宜。义者,谓其宜也,宜而为之。故曰:“上义为之而有以
为也。”

礼者,所以貌情也,群义之文章也,君臣父子之交也,贵贱贤不肖之所
以别也。中心怀而不谕,故疾趋卑拜以明之;实心爱而不知,故好言繁辞以
信之。礼者,外饰之所以谕内也。故曰:礼以貌情也。凡人之为外物动也,
不知其为身之礼也。众人之为礼也,以尊他人也,故时劝时衰。君子之为礼,
以为其身;以为其身,故神之为上礼;上礼神而众人贰,故不能相应;不能
相应,故曰:“上礼为之而莫之应。”众人虽贰,圣人之复恭敬尽手足之礼
也不衰。故曰:“攘臂而仍之。”

道有积而德(顾广圻曰“德”当作“积”)有功;德者,道之功。功有
实而实有光;仁者,德之光。光有泽而泽有事;义者,仁之事也。事有礼而
礼有文;礼者,义之文也。故曰:“失道而后失德,失德而后失仁,失仁而
后失义,失义而后失礼。”

礼为情貌者也,文为质饰者也。夫君子取情而去貌,好质而恶饰。夫恃
貌而论情者,其情恶也;须饰而论质者,其质衰也。何以论之?和氏之璧,
不饰以五采;隋侯之珠,不饰以银黄。其质至美,物不足以饰之。夫物之待
饰而后行者,其质不美也。是以父子之间,其礼朴而不明,故曰“礼薄也”。
凡物不并盛,阴阳是也;理相夺予,威德是也;实厚者貌薄,父子之礼是也。
由是观之,礼繁者,实心衰也。然则为礼者,事通人之朴心者也。众人之为
礼也,人应则轻欢,不应则责怨。今为礼者,事通人之朴心,而资之以相责
之分,能毋争乎?有争则乱,故曰:“夫礼者,忠信之薄也,而乱之首乎!”

先物行、先理动之谓前识。前识者,无缘而妄(“妄”《集解》为“忘”,
据乾道本改正)意度也。何以论之?詹何坐,弟子侍,有牛鸣于门外。弟子
曰:“是黑牛也,而白在其题。”詹何曰:“然,是黑牛也,而白在其角。”
使人视之,果黑牛而以布裹其角。以詹子之术,婴众人之心,华焉殆矣!故
曰:“道之华也。”尝试释詹子之察,而使五尺之愚童子视之,亦知其黑牛
而以布裹其角也。故以詹子之察,苦心伤神,而后与五尺之愚童子同功,是


以曰“愚之首也”。故曰:“前识者,道之华也,而愚之首也。”

以曰“愚之首也”。故曰:“前识者,道之华也,而愚之首也。”

人有祸,则心畏恐;心畏恐,则行端直;行端直,则思虑熟;思虑熟,
则得事理。行端直,则无祸害;无祸害,则尽天年。得事理,则必成功。尽
天年,则全而寿。必成功,则富与贵。全寿富贵之谓福。而福本于有祸。故
曰:“祸兮福之所倚。”以成其功也。

人有福,则富贵至;富贵至,则衣食美;衣食美,则骄心生;骄心生,
则行邪僻而动弃理。行邪僻,则身死夭;动弃理,则无成功。夫内有死夭之
难,而外无成功之名者,大祸也。而祸本生于有福。故曰:“福兮祸之所伏。”

夫缘道理以从事者,无不能成。无不能成者,大能成天子之势尊,而小
易得卿相将军之赏禄。夫弃道理而妄举动者,虽上有天子诸侯之势尊,而下
有猗(“猗”《集解》为“倚”,据乾道本改正)顿、陶朱、卜祝之富,犹
失其民人而亡其财资也。众人之轻弃道理而易妄举动者,不知其祸福之深大
而道阔远若是也,故谕人曰:“孰知其极?”

人莫不欲富贵全寿,而未有能免于贫贱死夭之祸也。心欲富贵全寿,而
今贫贱死夭,是不能至于其所欲至也。凡失其所欲之路而妄行者之谓迷,迷
则不能至于其所欲至矣。今众人之不能至于其所欲至,故曰“迷”。众人之
所不能至于其所欲至也,自天地之剖判以至于今。故曰:“人之迷也,其日
故以久矣。”

所谓方者,内外相应也,言行相称也。所谓廉者,必生死之命也,轻恬
资财也。所谓直者,义必公正,公心不偏党也。所谓光者,官爵尊贵,衣裘
壮丽也。今有道之士,虽中外信顺,不以诽谤穷堕;虽死节轻财,不以侮罢
羞贪;虽义端不党,不以去邪罪私;虽势尊衣美,不以夸贱欺贫。其故何也?
使失路者而肯听习问知,即不成迷也。今众人之所以欲成功而反为败者,生
于不知道理,而不肯问知而听能。众人不肯问知听能,而圣人强以其祸败适
之,则怨。众人多而圣人寡,寡之不胜众,数也。今举动而与天下为雠,非
全身长生之道也,是以行轨节而举之也。故曰:“方而不割,廉而不刿,直
而不肆,光而不耀。”

聪明睿智,天也;动静思虑,人也。人也者,乘于天明以视,寄于天聪
以听,托于天智以思虑。故视强,则目不明;听甚,则耳不聪;思虑过度,
则智识乱。目不明,则不能决黑白之分;耳不聪,则不能别清浊之声;智识
乱,则不能审得失之地。目不能决黑白之色则谓之盲,耳不能别清浊之声则
谓之聋,心不能审得失之地则谓之狂。盲,则不能避昼日之险;聋,则不能
知雷霆之害;狂,则不能免人间法令之祸。书之所谓“治人”者,适动静之
节,省思虑之费也。所谓“事天”者,不极聪明之力,不尽智识之任。苟极
尽,则费神多;费神多,则盲聋悖狂之祸至,是以啬之。啬之者,爱其精神,
啬其智识也。故曰:“治人事天莫如啬。”

众人之用神也躁,躁则多费,多费之谓侈。圣人之用神也静,静则少费,
少费之谓啬。啬之谓术也,生于道理。夫能啬也,是从于道而服于理者也。
众人离于患,陷于祸,犹未知退,而不服从道理。圣人虽未见祸患之形,虚
无服从于道理,以称蚤服。故曰:“夫谓啬,是以蚤服。”

知治人者,其思虑静;知事天者,其孔窍虚。思虑静,故德不去;孔窍


虚,则和气日入。故曰:“重积德。”夫能令故德不去、新和气日至者,蚤
服者也。故曰:“蚤服是谓重积德。”积德而后神静,神静而后和多,和多
而后计得,计得而后能御万物,能御万物则战易胜敌,战易胜敌而论必盖世,
论必盖世,故曰“无不克”。无不克本于重积德,故曰“重积德则无不克”。
战易胜敌,则兼有天下;论必盖世,则民人从。进兼天下而退从民人,其术
远,则众人莫见其端末。莫见其端末,是以莫知其极。故曰:“无不克,则
莫知其极。”

虚,则和气日入。故曰:“重积德。”夫能令故德不去、新和气日至者,蚤
服者也。故曰:“蚤服是谓重积德。”积德而后神静,神静而后和多,和多
而后计得,计得而后能御万物,能御万物则战易胜敌,战易胜敌而论必盖世,
论必盖世,故曰“无不克”。无不克本于重积德,故曰“重积德则无不克”。
战易胜敌,则兼有天下;论必盖世,则民人从。进兼天下而退从民人,其术
远,则众人莫见其端末。莫见其端末,是以莫知其极。故曰:“无不克,则
莫知其极。”

所谓“有国之母”:母者,道也;道也者,生于所以有国之术;所以有
国之术,故谓之“有国之母”。夫道以与世周旋者,其建生也长,持禄也久。
故曰:“有国之母,可以长久。”树木有曼根,有直根。根者,书之所谓“柢”
也。柢也者,木之所以建生也;曼根者,木之所以持生也。德也者,人之所
以建生也;禄也者,人之所以持生也。今建于理者,其持禄也久,故曰“深
其根”。体其道者,其生日长,故曰“固其柢”。柢固,则生长;根深,则
视久。故曰:“深其根,固其柢,长生久视之道也。”

工人数变业则失其功,作者数摇徙则亡其功。一人之作,日亡半日,十
日则亡五人之功矣;万人之作,日亡半日,十日则亡五万人之功矣。然则数
变业者,其人弥众,其亏弥大矣。凡法令更则利害易,利害易则民务变,民
务变谓之变业。故以理观之,事大众而数摇之,则少成功;藏大器而数徙之,
则多败伤;烹小鲜而数挠之,则贼其宰;治大国而数变法,则民苦之。是以
有道之君贵虚静,而(“而”乾道本作“不”,王先慎据《群书治要》、《艺
文类聚》改,未妥)重变法。故曰:“治大国者若烹小鲜。”

人处疾则贵医,有祸则畏鬼。圣人在上,则民少欲;民少欲,则血气治
而举动理;举动理则少祸害。夫内无痤疽瘅痔之害,而外无刑罚法诛之祸者,
其轻恬鬼也甚。故曰:“以道莅天下,其鬼不神。”治世之民,不与鬼神相
害也。故曰:“非其鬼不神也,其神不伤人也。”鬼祟也疾人之谓鬼伤人,
人逐除之之谓人伤鬼也。民犯法令之谓民伤上,上刑戮民之谓上伤民。民不
犯法,则上亦不行刑;上不行刑之谓上不伤人。故曰:“圣人亦不伤民。”
上不与民相害,而人不与鬼相伤,故曰:“两不相伤。”民不敢犯法,则上
内不用刑罚,而外不事利其产业。上内不用刑罚,而外不事利其产业,则民
蕃息。民蕃息而蓄积盛。民蕃息而蓄积盛之谓有德。凡所谓祟者,魂魄去而
精神乱,精神乱则无德。鬼不祟人则魂魄不去,魂魄不去则精神不乱,精神
不乱之谓有德。上盛蓄积而鬼不乱其精神,则德尽在于民矣。故曰:“两不
相伤,则德交归焉。”言其德上下交盛而俱归于民也。

有道之君,外无怨雠于邻敌,而内有德泽于人民。夫外无怨雠于邻敌者,
其遇诸侯也外有礼义;内有德泽于人民者,其治人事也务本。遇诸侯有礼义,
则役希起;治民事务本,则淫奢止。凡马之所以大用者,外供甲兵而内给淫
奢也。今有道之君,外希用甲兵,而内禁淫奢。上不事马于战斗逐北,而民
不以马远通淫物,所积力唯田畴。积力于田畴,必且粪灌。故曰:“天下有
道,却走马以粪也。”


人君者无道,则内暴虐其民,而外侵欺其邻国。内暴虐,则民产绝;外
侵欺,则兵数起。民产绝,则畜生少;兵数起,则士卒尽。畜生少,则戎马
乏;士卒尽,则军危殆。戎马乏,则将(顾广圻曰“将”当作“牸”)马出;
军危殆,则近臣役。马者,军之大用;郊者,言其近也。今所以给军之具于
将马近臣。故曰:“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矣。”

人君者无道,则内暴虐其民,而外侵欺其邻国。内暴虐,则民产绝;外
侵欺,则兵数起。民产绝,则畜生少;兵数起,则士卒尽。畜生少,则戎马
乏;士卒尽,则军危殆。戎马乏,则将(顾广圻曰“将”当作“牸”)马出;
军危殆,则近臣役。马者,军之大用;郊者,言其近也。今所以给军之具于
将马近臣。故曰:“天下无道,戎马生于郊矣。”

道者,万物之所然也,万理之所稽也。理者,成物之文也;道者,万物
之所以成也。故曰:道,理之者也。物有理,不可以相薄;物有理不可以相
薄,故理之为物之制。万物各异理,万物各异理而道尽。稽万物之理,故不
得不化;不得不化,故无常操;无常操,是以死生气禀焉,万智斟酌焉,万
事废兴焉。天得之以高,地得之以藏,维斗得之以成其威,日月得之以恒其
光,五常得之以常其位,列星得之以端其行,四时得之以御其变气,轩辕得
之以擅四方,赤松得之与天地统,圣人得之以成文章。道,与尧、舜俱智,
与接舆俱狂,与桀、纣俱灭,与汤、武俱昌。以为近乎,游于四极;以为远
乎,常在吾侧;以为暗乎,其光昭昭;以为明乎,其物冥冥;而功成天地,
和化雷霆,宇内之物,恃之以成。凡道之情,不制不形,柔弱随时,与理相
应。万物得之以死,得之以生;万事得之以败,得之以成。道譬诸若水,溺
者多饮之即死,渴者适饮之即生;譬之若剑戟,愚人以行忿则祸生,圣人以
诛暴则福成。故得之以死,得之以生,得之以败,得之以成。

人希见生象也,而得死象之骨,案其图以想其生也,故诸人之所以意想
者皆谓之“象”也。今道虽不可得闻见,圣人执其见功以处见其形,故曰:
“无状之状,无物之象。”

凡理者,方圆、短长、粗靡、坚脆之分也,故理定而后物可得道也。故
定理有存亡,有死生,有盛衰。夫物之一存一亡。乍死乍生,初盛而后衰者,
不可谓常。唯夫与天地之剖判也俱生,至天地之消散也不死不衰者谓“常”。
而常者,无攸易,无定理。无定理,非在于常,是以不可道也。圣人观其玄
虚,用其周行,强字之曰“道”,然而可论。故曰:“道之可道,非常道也。”

人始于生而卒于死。始之谓出,卒之谓入。故曰:“出生入死。”人之
身三百六十节,四肢、九窍,其大具也。四肢与九窍十有三者,十有三者之
动静尽属于生焉。属之谓徒也,故曰:“生之徒也十有三者。”至其死也,
十有三具者皆还而属之于死,死之徒亦有十三,故曰:“生之徒十有三,死
之徒十有三。”凡民之生生,而生者固动,动尽则损也;而动不止,是损而


不止也。损而不止,则生尽;生尽之谓死,则十有三具者皆为死死地也。故
曰:“民之生生而动,动皆之死地,亦十有三。”是以圣人爱精神而贵处静,
此甚大于兕虎之害。夫兕虎有域,动静有时,避其域,省其时,则免其兕虎
之害矣。民独知兕虎之有爪角也,而莫知万物之尽有爪角也,不免于万物之
害。何以论之?时而降集,旷野闲静,而以昏晨犯山川,则风露之爪角害之。
事上不忠,轻犯禁令,则刑法之爪角害之。处乡不节,憎爱无度,则争斗之
爪角害之。嗜欲无限,动静不节,则痤疽之爪角害之。好用其私智而弃道理,
则网罗之爪角害之。兕虎有域,而万害有原,避其域,塞其原,则免于诸害
矣。凡兵革者,所以备害也。重生者,虽入军无忿争之心;无忿争之心,则
无所用救害之备。此非独谓野处之军也。圣人之游世也,无害人之心;无害
人之心,则必无人害;无人害,则不备人,故曰:“陆行不遇兕虎。”入山
不恃备以救害,故曰:“入军不备甲兵。”远诸害,故曰:“兕无所投其角,
虎无所错其爪,兵无所容其刃。”不设备而必无害,天地之道理也。体天地
之道,故曰:“无死地焉。”动无死地,而谓之“善摄生”矣。

不止也。损而不止,则生尽;生尽之谓死,则十有三具者皆为死死地也。故
曰:“民之生生而动,动皆之死地,亦十有三。”是以圣人爱精神而贵处静,
此甚大于兕虎之害。夫兕虎有域,动静有时,避其域,省其时,则免其兕虎
之害矣。民独知兕虎之有爪角也,而莫知万物之尽有爪角也,不免于万物之
害。何以论之?时而降集,旷野闲静,而以昏晨犯山川,则风露之爪角害之。
事上不忠,轻犯禁令,则刑法之爪角害之。处乡不节,憎爱无度,则争斗之
爪角害之。嗜欲无限,动静不节,则痤疽之爪角害之。好用其私智而弃道理,
则网罗之爪角害之。兕虎有域,而万害有原,避其域,塞其原,则免于诸害
矣。凡兵革者,所以备害也。重生者,虽入军无忿争之心;无忿争之心,则
无所用救害之备。此非独谓野处之军也。圣人之游世也,无害人之心;无害
人之心,则必无人害;无人害,则不备人,故曰:“陆行不遇兕虎。”入山
不恃备以救害,故曰:“入军不备甲兵。”远诸害,故曰:“兕无所投其角,
虎无所错其爪,兵无所容其刃。”不设备而必无害,天地之道理也。体天地
之道,故曰:“无死地焉。”动无死地,而谓之“善摄生”矣。

周公曰:“冬日之闭冻也不固,则春夏之长草木也不茂。”天地不能常
侈常费,而况于人乎?故万物必有盛衰,万事必有弛张,国家必有文武,官
治必有赏罚。是以智士俭用其财则家富,圣人爱宝其神则精盛,人君重战其
卒则民众,民众则国广。是以举之曰:“俭,故能广。”

凡物之有形者易裁也,易割也。何以论之?有形,则有短长;有短长,
则有小大;有小大,则有方圆;有方圆,则有坚脆;有坚脆,则有轻重;有
轻重,则有白黑。短长、大小、方圆、坚脆、轻重、白黑之谓理,理定而物
易割也。故议于大庭而后言则立,权议之士知之矣。故欲成方圆而随其规矩,
则万事之功形矣。而万物莫不有规矩,议言之士,计会规矩也。圣人尽随于
万物之规矩,故曰:“不敢为天下先。”不敢为天下先,则事无不事,功无
不功,而议必盖世,欲无处大官,其可得乎?处大官之谓为成事长。是以故
曰:“不敢为天下先,故能为成事长。”

慈于子者不敢绝衣食,慈于身者不敢离法度,慈于方圆者不敢舍规矩。
故临兵而慈于士吏则战胜敌,慈于器械则城坚固。故曰:“慈,于战则胜,
以守则固。”夫能自全也而尽随于万物之理者,必且有天生。天生也者,生
心也,故天下之道尽之生也。若以慈卫之也,事必万全,而举无不当,则谓
之宝矣。故曰:“吾有三宝,持而宝之。”

书之所谓“大道”也者,端道也。所谓貌“施”也者,邪道也。所谓“径”
大也者,佳丽也。佳丽也者,邪道之分也。“朝甚除”也者,狱讼繁也。狱
讼繁,则田荒;田荒,则府仓虚;府仓虚,则国贫;国贫,而民俗淫侈;民
俗淫侈,则衣食之业绝;衣食之业绝,则民不得无饰巧诈;饰巧诈,则知采
文;知采文之谓“服文采”。狱讼繁、仓廪虚,而有以淫侈为俗,则国之伤
也若以利剑刺之。故曰:“带利剑。”诸夫饰智故以至于伤国者,其私家必
富;私家必富,故曰:“资货有馀。”国有若是者,则愚民不得无术而效之;
效之,则小盗生。由是观之,大奸作则小盗随,大奸唱则小盗和。竽也者,


五声之长者也,故竽先则钟瑟皆随,竽唱则诸乐皆和。今大奸作则俗之民唱,
俗之民唱则小盗必和。故“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而资货有馀者,是之
谓盗竽矣。”

五声之长者也,故竽先则钟瑟皆随,竽唱则诸乐皆和。今大奸作则俗之民唱,
俗之民唱则小盗必和。故“服文采,带利剑,厌饮食,而资货有馀者,是之
谓盗竽矣。”

韩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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